房主任火了:50歲女性也有自己的新活法
日期:2025-08-07 15:39:13 / 人氣:69

房主任好火啊。
一個曾被歸入沉默與服從的山東農村女性——在50歲“絕經”那年“出道”,成為脫口秀舞臺上最不可能的出場者,也是千千萬萬女性被遮蔽表達權的裂口之一。
“房主任”本名樊春麗,她成為女性“出走的決心”的又一個代言人!又是50歲新活法!太好了,人生突破標本又多了一個!
冷靜一下。好像寫得太過熾熱。換個格調。
我先談談我這兩天看的一本書,是吉井忍的《格外的活法》,里面寫了很多特別的人:
為了養孩子從一個漫才演員應聘垃圾清運工(36歲時),后來每年出版一本與垃圾相關的漫畫,也依然在舞臺上講漫才;
一個從小熱愛《三國演義》和中國搖滾的日本人,現在在中國服裝公司的緬甸分部當總經理,忙碌的工作中依然在收集中國13000支樂隊的資料,盡管他做的網站在十幾年前已經關閉;
一個有點名氣的攝影師,靠務農維持生計,但依然能拍出大片;
一個坐過13年牢的人,創立“回歸本來”非營利組織,為監獄的囚犯提供寄書服務,讓他們感覺到“被看見”;
一個房屋設計師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當建筑工人……
你會發現,生命有很多種形態,我們眼中高低貴賤的各種工種和人生選擇,在有些人生命中早已合二為一。這種時代和社會賦予的高度兼容性,值得關注。
生命不是一條直線,只剩上升和下降,不是只有限定角色,其實,人生所謂的自主和自由,就是可以自己設定角色,多元多重,錯落重疊,在主流之外另起漣漪。
往后的人生里,經濟社會結構里的空隙也許會足夠多,失敗可以再來,轉身可以繼續,不解釋的沉默可以有人看見,人們可以彈性試錯,可暫停、可重來、可旁逸斜出。
無論你是低情商還是高情商,是內耗還是情緒穩定,是討好別人還是內向悅己,是愛發朋友圈還是沉默寡言,這些都是表象,都不妨礙你人生的綜合力。因為你的綜合力從來不是單面、單維度決定的,且每個面都有賦能和反噬,你該有聚焦自己人生內核的長線任務,在此框架里,低頻變動、高復利地、不動聲色地進行三十年以上,讓人生的防空洞和桃源足夠寬廣。
寫這段話,也是因為最近看到不少50多歲企業家的命運變遷……其實,人不用太過于向外界和自己證明多強大,因為一證明就要動用無窮無盡的野心和野路子……
好好活著,就算所有既定的里子面子都被擊穿,那么是不是還會出現別的活法?人要有一套靈活的活法,我們的社會也不能只單維度地關注心理問題,人要有專業上的厚度、社會上的能量、內心的信念價值,還有多元的活法,這是個大體系。能上能下,能屈能伸,不用耗費巨大的心力就能自由切換,這才是人本具足,不是嗎?
二
回到房主任。
房主任的生命軌跡,本是一條被性別、階層與地域所規訓的路徑——包辦婚姻、教育中斷、勞務辛苦、家暴沉默——一切正如傳統結構所期待的“順從女性”。然而,在50歲這個中國女性生命的臨界點,她沒有退場,而是“登臺”。她不是一個人的覺醒,而是一種社會能量的側漏,是“社會裂縫中冒出的草根之火”。
看到山東、農村、婦女,三個關鍵詞,就可以咂摸出一些獨特的味道。果然是反者道之動,她是最低谷之音的反彈符號。
因為她的姐姐遭遇家暴,父母就給她選了一個個頭小的男的,沒想到也家暴,父母還覺得,她回娘家丟人,離婚也丟人。這就是農村婦女無言的悲劇。沒有任何依靠和避風港,凡事都要靠自己。
如今,覺醒后,房主任發現,過往的一切都是可以俯瞰的“素材大地”,高峰低谷,溝壑起伏,甚是壯觀。
房主任出生于山東臨沂農村,教育程度僅為初中未畢業,年輕時進入包辦婚姻,在婚姻三十年中,她遭遇過家暴、伺候過癱瘓老人、養育過兩個女兒、丈夫好吃懶做從不工作,還要對妻子冷嘲熱諷。
要徹底作出出走的決心,太難了。但有過一次就會覺得爽爆了!要是人生有捷徑,那就是很早就意識到,人只能靠自己。
她的人生契機是:2023年4月8日首次被脫口秀演員李波選中上臺互動,接著視頻走紅,她被簽約成為職業脫口秀演員。2024年4月8日,她帶著兩個女兒凈身出戶離婚,并將這一天視為新生節日。
“要那么多孫子干嘛?你是要移山嗎?”以前被壓迫得多厲害,現在釋放的浪潮就有多高。這種言論在一定階段內是有解放性意義的。不過筆者就怕她過度演繹,以及只能講這個主題,且把父母描述得過于冷漠,忽視了那個年代的局限性和特殊性。
但好在,我覺得她是有點天分的,她說“我把這件事講出來了,我不斷地講不斷地講,最后發現我的情緒沒了,我不恨那個男人了,我反而帶著一種悲憫的心,和對生活的和解,重生了。”非常好,人內心有悲憫,那才是真覺醒。
我甚至想到,若是有女性作家關注到祥林嫂,有先進思維的女性提醒和提攜,她們也能跳脫循環敘事,生出新維度來。
她的特點是從小愛看書,彩禮也不要,就要了一摞書。你說書有什么用,在災難面前,書最有用!這才是自我覺醒的必要條件。
自我解脫的關鍵,其實是保持閱讀和吸收的習慣,等到有一天能輸出的時候,靈感和創作感才會滾滾而來。
其實,生活中最可貴的是給出機會的伯樂。在社會上已有高位的人其實有不少方式可以幫助到低位的人,但真正激發其內在動力,改變命運式地、創造性地幫助別人的人,才是最了不起的一群人。因為她們具有把塵埃搬到星空之力,這是需要想象力和慈悲的。
李波,1980年出生于遼寧農村,曾主持鄉村廣播節目《麻辣二人轉》,深諳東北二人轉傳統藝術套路與口語幽默模式,2013年成立沈陽騰璽文化傳媒,后參與發展脫口秀領域,雖遭業內爭議,但她的短視頻平臺粉絲量高達1300多萬。
女性間的托舉和幫助,是命運的不同方式的饋贈。社會思潮其實也在找載體和劇本。李波不計成本地托舉房主任,教她脫口秀,安排工作補貼生活,支付她女兒的學費。在尚未登臺之前,房主任并未給李波賺到過什么錢。
李波擅長的即興互動風格,為舞臺提供了“門檻相對較低、接地氣”的機會,孕育出像房主任這樣的普通人上場的可能性。
房主任對李波的關注從很早就開始了,她已在長時間內關注并模仿李波的脫口秀風格,具備與她互動的“調性共鳴”與“自我創設人設”的能力。
為什么呢?除了喜歡讀書,她還喜歡聽音頻,聽到了李波,覺得投緣,就專注地聽。2023年3月,李波到山東巡演,房主任忍痛買了一張220的票追星。場域一合適,馬上被看見。
房主任背水一戰,磨練舞臺經驗,到簽約的那一天,離婚、帶兩個孩子凈身出戶,沒有撫養費,她說,講段子罵前夫賺到的錢,就當是前夫交的撫養費了。
人與人之間都是權衡利弊,真正能不顧一切地釋放飽滿的、持久的善意是非常少的。其實每個人孤獨地承受苦難、掙扎的時間,也要足夠長,熬到天荒地老還不放棄,天地才會給你一種瞬間改變的力量。李清照也是山東女人,她曾經那么活潑、熱鬧、有生命力。她說過,“帝子憐赤子”“天意念蒼生”。
我們能力有限,能夠幫到的人極少。你會發現,能夠動用幾個小目標、多少畝地的人,在蒼天眼里不過也是芻狗。利弊是定律、是周期、是因果。
在時代的洪流里,你要是踩中了行業的風口,也應當讓一些善意得以落地。
除了李波,還有一個人,脫口秀制作方及總導演“小紅”在播客中提到,她主動發現房主任,是她“生命力太強”,她想讓更多像房主任這樣的普通女性被看見、被聽到。
三
其實我一直覺得,女人與女人之間的關系很微妙。以前都是排擠多、雌競多,大家都要爭取各種資源;中年之后發現,女人之間相互幫忙的多了起來,這些女生的底層邏輯和心力基礎是:專業領域的厚度、傷痕中孕育的能量,以及本就悲憫的底色。
比如李波和小紅,她們關注的不是學歷光環和形象包裝,而是話語力與生命故事性。房主任雖無舞臺經驗,卻能用文字和生活邏輯形成段子。
她們構建的是一個容錯空間——給那些“聲音真實、打動人心”的新人機會,讓她們無需專業訓練即可上臺試水。她們又具有“短視頻+線下脫口秀”雙線運營思維,在不同平臺尋找不同受眾,推動“綜藝文化”與“草根文化”的碰撞。
李波并不是在簽演員,而是簽那些被制度忽略的聲音。小紅不是傳統選秀導演,而是草根故事的翻譯者與傳播者。
房主任,說自己是村里的信息集中地。她有著非常穩定的心,和冷靜處理信息的能力。她講述的不是“愛笑的女子不怕命硬”,而是用最好笑的段子批判最沉重的家暴現實;用荒誕反諷揭露傳統性別規訓,讓觀眾“笑著笑著就哭”。
她的故事是隱藏在角落里的農村女性“爆炸性反擊”——用自己的言語在喜劇中重見自由,將家暴、離婚不再羞恥化,使得女性覺醒具有深度代入感。
我們來看看,如何出走?當代女性底氣的構成是什么呢?
1. 勇氣:在家暴、傳統壓力下,她敢訴說傷痛、不妥協地選擇離婚,是底層女性中少見的勇敢。
2. 話語權:她把私密、痛苦、羞愧在舞臺上講出來,將其變成喜劇的核心內容,賦予無聲女性表達的張力。
3. 經濟獨立:靠脫口秀成為職業,用收入支撐兩個孩子,擺脫依附他人生活的命運。
4. 自我托舉:沒有家庭光環加持,她靠自己“成為演員”的行動完成身份轉型,以戲劇性方式重生。
所以總結一下,當代女性真正的底氣是“經濟獨立+發聲自由+自我托舉”,尤其在生活最艱難的節點,敢于選擇自己。
她誕生于絕經與出道同一日,卻將絕望翻譯成了舞臺上的自由之歌。在那個“信息中心主任”的村子,她曾是八卦的搬運工,如今是公眾情緒的捕捉者。笑聲并不是逃避,而是能讓傷口裂得更開,才能真正長出痂皮與力量。
在《四十而惑:新世代女性的中年危機》里,作者說,女性的中年危機比男性更沉默,更深遠。我們中的很多人將結婚生子的時間推至三四十歲,這意味著,我們很可能會發現,自己需要一邊照顧年邁的父母,一邊照顧年幼的孩子,還要順便被人敦促需要加薪、需要在工作上更進一步。在美國,負擔最重的也是平均年齡49歲的中年女人,還要疊加最劇烈的身體變化——圍絕經期和絕經期。
想想,女性解放也就一個多世紀,經歷了三次浪潮,第一次是為了投票權、教育權;第二次是為了職場平權和生育自由;第三次是多元身份和話語平權。其實你看我們現代的女性主義追尋,還在90年代的水平附近。第四次工業革命和第四次女性解放,都沒有來。
斯科特提出,底層抗爭常以隱蔽形式存在,女性的貧困更加隱秘,房主任將段子化為“糖衣炮彈”,用笑聲拆解暴力結構。她的重生印證了社會學家查爾斯·蒂利的論斷:歷史由普通人的抗爭書寫。
在喜劇中,她接續了西蒙·德·波伏娃“不是天生,而是成為女性”的命題,將一個“被看不見”的身份,重新講述為“被傾聽”的個體。每一個段子背后,是對“性別規訓”“家庭暴力”“母職壓力”的笑中帶淚的拆解。
在千瘡百孔的生活縫隙重復出現月光的人生,多一點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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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杏耀注冊登錄測速平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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